我见丨保险公司资本补充系列之二：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的需求、现状及对现行规定的困惑
原创文章
为什么保险公司需要发行资本补充债？
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是指保险公司发行的用于补充资本，发行期限在五年以上（含五年），清偿顺序列于保单责任和其他普通负债之后，先于保险公司股权资本的债券。
“偿二代”监管体系正式实施后，我国保险监管不再以规模为导向，转而全面实施风险导向的监管新制度。为加强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有效防控保险市场风险，《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管理规定》（2021年修订，下称“《偿付能力规定》”）明确了保险公司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及风险综合评级三项偿付能力监管指标的具体指标要求。
“偿二代二期工程”实施后，各保险公司第一个季度披露结果显示，近七成的保险公司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有所下降。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即实际资本与最低资本的比值，而实际资本等于认可资产减去认可负债后的余额。保险公司的资本补充债券能够补充实际资本，不计入认可负债。
因此，保险公司选择发行资本补充债以提升实际资本，进而提升自身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
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的市场现状
近年来，受保险业务规模不断扩大的影响，保险公司资本需求逐步增加，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发行规模及数量总体来看处于上升的趋势（具体详见下图）。截至2021年12月30日，从存续的资本补充债券看，我国共有45家保险公司（含再保险公司和保险集团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63只，发行规模2513.5亿元。【1】
安杰为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项目提供法律服务的数量趋势也能体现这一趋势：自2015年以来安杰为近20个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项目提供法律服务，其中以2020年成功发行的居多。此外，
近一年寿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券发行成功的案例较多，财险公司的项目进展较为缓慢。
发行资本补充债的资质条件及现行规定的困惑
目前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主要适用的规定包括《中国人民银行、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公告〔2015〕第3号--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宜公告》（下称“《3号公告》”）《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金融债券发行管理办法》及《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金融债券发行管理操作规程》。
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应当满足具有良好的公司治理机制、连续经营超过三年、上年末经审计和最近一季度财务报告中净资产不低于人民币10亿元、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100%及最近三年没有重大违法、违规行为等一系列资质条件。
但实操中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存在下述问题尚待明确：
1、 发行准入条件规定不清
《3号公告》第十四条规定保险公司申请公开发行资本补充债券，应满足具有良好的公司治理机制及最近三年没有重大违法、违规行为等条件。但监管并未对“良好的公司治理机制”及“重大违法、违规行为”进一步明确。
就“良好的公司治理机制”条件，实践中通常核查保险公司是否已根据监管要求设立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等组织机构，是否按照监管规定设立了各专业委员会，是否制定关联交易及信息披露内部管理规定。但保险公司公司治理新规频发，公司治理机制的覆盖范围和评价标准不甚清晰。
3号公告要求拟发行资本补充债的保险公司三年内不得存在重大违法、违规行为，但该规定并未界定何为“重大违法、违规行为”。事实上前述问题一直困扰保险机构，2018年1月中国银保监会曾在行业内发布征求稿，意图统一保险业监管语境下的“重大违法违规”，但根据内部消息，该征求意见稿不会正式颁布。
2、 募集资金用途是否有限制不明
《3号公告》未对资本补充债募集资金用途作出明确规定，实践中对于保险公司通过发债募集资金是否能够投资资管产品存在争议。
根据《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指导意见》，投资者不得使用贷款、发行债券等筹集的非自有资金投资资产管理产品。
《保险资金投资股权暂行办法》《保险资金投资不动产暂行办法》等规定保险公司不得运用借贷、发债等筹集的资金投资不动产、股权，但同时规定“对发债另有规定的除外”。
通过发行资本补充债券募集的资金是否属于禁止投资股权、不动产的发债筹集资金，《3号公告》没有规定，实践中也认识不一。仅《保险公司次级定期债务管理办法》明确规定次级债募集资金不得用于投资股权、不动产和基础设施。但该规定是否可以适用于资本补充债券存疑。
因发行后可大幅提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且发行所需资质条件较容易满足，发行资本补充债依旧是目前保险公司最为青睐的资本补充工具。受监管趋严及“偿二代二期工程”正式实施的影响，可以预期，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将继续延续上升趋势。
脚注
【1】微信公众号“联合资信”微信文章《【行业研究】2021年保险行业分析及2022年展望》
梁冰 合伙人
liangbing@anjielaw.com
专业领域：
保险资金运用丨私募股权投资丨保险与再保险
颜东晓 律师
yandongxiao@anjiela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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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资金运用丨私募股权投资丨保险与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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